第2章 机械心跳与汉服少女
网吧废墟里的生死问答
李明后背着地砸进泡面箱堆时，酸菜包的霉味直冲脑门。艾拉撞翻三台叠成塔的CRT显示器，老式球面屏炸出带着雪花的电火花。她右臂伤口渗出的不是血，而是散发着松香味的银色液体，把印着"魔兽世界"海报染成星空图。
"我需要五分钟重启义眼。"艾拉撕开机械臂仿生皮肤，露出里面刻着甲骨文的青铜齿轮组。李明看见有个齿轮卡着半片三叶虫化石——正是父亲实验室失窃的那块。
机械蟑螂从生锈的机箱堆里涌出，李明抄起联想键盘砸过去。蟑螂甲壳裂开时迸出《传奇》登录界面，有个ID叫"李成儒2005"的角色正在比奇城挥刀。"爸的账号？"他愣神时差点被蟑螂触须缠住脚踝。
"你到底是什么？"李明踹飞爬到艾拉肩头的机械蟑螂，那虫子腹部露出"38"的激光烙印，"父亲为什么造你？"
艾拉的机械眼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——无数个三月初五的日历页在雨中燃烧。她扯断右臂两根发光的肌腱，齿轮转速骤然提升："我是第38次轮回的纠错程序。你父亲发现每次世界重置，所有人都会遗忘三月初五发生的事..."
突然有台落灰的街机自动启动，《拳皇97》的角色正在暴打像素化的李父。艾拉甩出唐刀刺穿屏幕："他们连游戏数据都不放过！"飞溅的代码碎片里，李明看见父亲正给婴儿时期的自己注射发光液体。
网吧二十台显示器同时亮起血红倒计时，傩面人的合成音从低音炮炸出："找到你们了！"玻璃窗上突然浮现三十七个不同年代的报纸：《长安日报·天宝十四年》《申报·民国二十六年》...头条都是"三月初五神秘大灾变"。
艾拉突然将机械臂插进主机箱："抓稳！"生锈的电脑椅突然弹射起步，载着两人撞破后墙。李明在翻滚中看见网吧招牌"新世纪网吧"正在数据化崩解，露出底下被覆盖的"李成儒实验室2032"铜牌。
"每次轮回都是推倒重来！"艾拉在飓风般的代码流中嘶喊，"你父亲用我的核心代码保存记忆，但每次只能维持..."她的声音被突袭的青铜箭雨打断，箭杆上刻着"戊寅年三月初五寅时"。
李明突然发现自己的影子分裂成三个：一个在婴儿床哭闹，一个在实验室打翻热可可，还有个正在此刻举着键盘当盾牌。"这就是记忆锚点的作用？"他格挡时被震得虎口发麻，"我爸把我的记忆..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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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不！"艾拉劈开飞来的青铜箭，"他把自己做成了记忆载体！"她脖颈后的条形码突然渗出蓝色液体，网吧废墟里所有泡面包装袋同时浮现父亲年轻时的影像："小明，当你听到这段话时，我已经..."
傩面人骑着数据化的青铜马车破空而来，车轮竟是转动的《周易》卦象盘。艾拉突然将李明推进冒着热气的下水道："去江底找青铜门！"他坠落时听见上方传来EMP炸弹的嗡鸣，以及艾拉最后的喊叫："记住，烟花要朝北放！"
黄鹤楼顶的代码对决
艾拉的绣花鞋尖点在飞檐兽首上时，整座黄鹤楼正发出齿轮咬合的轰鸣。李明看见朱漆廊柱像融化的蜡烛般流淌，露出底下青铜材质的二进制纹路。"听着！"她把唐刀插进正在数据化的鸱吻雕塑，刀身激发的电弧在空中拼出三维地图，"你父亲在长江大桥第三根桥墩藏了..."
九重机械嘶鸣撕裂长空。傩面人骑着的机械九头鸟俯冲而下，中间那颗头颅突然裂开，露出转动的《河图洛书》浮雕。"李成儒的孽种居然活到现在！"面具切换成钟馗捉鬼相，九张鸟喙同时喷射出燃烧的甲骨文——正是三年前父亲失踪案的新闻报道。
"抓紧！"艾拉拽着李明跃向正在坍塌的观景台。李明在失重瞬间抓住她腰间蹀躞带，瞥见玉扣背面刻着"戊寅年卯时三刻"。江风卷着腥咸的数据流扑面而来，他忽然发现艾拉后颈的条形码正在渗血——""。
"这...这是我的生日？"李明的声音被爆炸声吞没。右侧鸟头喷出的火球擦过他耳际，将《黄鹤楼记》碑文烧成灰烬。
艾拉突然旋身将他护在怀里，汉服广袖被烈焰灼穿："因为我是为你而生的防火墙！"她撕开襦裙下的机械护甲，胸腔里跳动的不是心脏，而是刻满《周髀算经》的青铜浑天仪。
追兵的狂笑突然变调。艾拉扯断连接浑天仪的七条经脉，每根断裂的银丝都迸发出恒星般的光芒："记住，真正的烟花要朝北斗七星方向..."机械心脏轰然炸裂的强光中，李明看见她锁骨下的条形码正在重组——那串数字突然变成了父亲实验室的经纬坐标。
两人坠入沸腾的江面时，李明发现所谓的江水全是流动的青铜器铭文。艾拉的残破躯体正在被"己亥年洪水"数据流吞噬，她最后把发簪刺进他掌心："去桥墩...取回你满月时的..."
傩面人的怒吼从云端传来："第三十八次轮回必须完成！"九头鸟的羽翼遮天蔽日，每片羽毛都是不同年代的《长江汛情报告》。李明在呛水的剧痛中看见江底沉着三十七具青铜棺椁，棺盖上全是他从婴儿到成年的面容。
长江底部的记忆禁区
江水裹着青铜碎屑灌进鼻腔时，李明看见艾拉的头发像燃烧的导线般发亮。她右手三根机械手指插进青铜门凹槽，指纹识别区突然浮出甲骨文键盘："密码是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