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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小眉头立刻皱了皱,然后抬起手臂嫌弃地把江清淮推开,小嘴巴闭得紧紧的。

  林竹笑的不行,“怎么还没忘啊?”

  说起来还是半个月前的事,江小夏不小心染了点风寒,江清淮配了药给他喝,有一点苦,从那以后江小夏就“恨”上他爹了,觉得他爹是坏人。

  连带着也怕上了汤勺,因为喂药的时候用的都是汤勺。

  现在林竹给他喂饭都得拿筷子才行。

  林竹只抱了一会儿就又把江小夏交给了江云月,他今日还要做草团子呢。

  粽子昨日都已经包好了,也给秀才爷爷家送过了。

  今年做草团子用的是鼠曲草,鼠曲草做出来的口感更清新些,面皮也更有嚼劲。

  前几日尝过三娘做的以后,林竹便打算也试试。

  一家人各自忙碌着,很快就到了中午。

  正好草团子蒸好了,林竹便招呼江清淮和江云月来吃。

  江小夏不能吃这个,林竹就留了些没加料的豆沙泥喂他。

  江清淮凑过来想喂林竹吃一口,结果江小夏吓得赶紧把装豆沙泥的碗扑住,生怕他爹给他“下药”,弄得江清淮哭笑不得。

  江云月笑的都快钻桌子底下去了。

  林竹只好把江清淮推开了些。

  江清淮:“……”

  正热闹着,后门处突然听见阿虎的喊声,听上去似乎还很着急。

  江清淮立刻放下手中的草团子,大步过去开门。

  林竹的注意力也跟了过去,没一会儿就听见阿虎急促的声音,“江大夫,我隔壁家的刘伯突然患了恶疾,口齿紧闭,药汤怎么都灌不进去,已经三日了,现在连水也不进了……”

  江清淮打断他,“找大夫瞧过了吗?”

  “找了巷子里的老郎中,老郎中说没救了。”

  “你在这里等我。”说着江清淮就转身去铺子里拿了药箱过来。

  今日端午节,铺子提前告知过要歇业一日,因此前面的门关了,两人还从后门出去。

  江清淮一边走一边道:“估摸着是中风,刘伯多大年纪?”

  “六十多了。”

  两人说着话便走远了。

  这种事情已经司空见惯了,对大夫来说,接个急诊是常有的事,有时候半夜急匆匆出诊也是有的。

  到了刘家,几个小辈已经在哭了,床边坐着两个中年男子,皆是眉头紧皱,唉声叹气。

  一听说江清淮来了,两个中年男子立刻起身围了过来。

  “江大夫,郎中说家父已经……”

  后面那个扯了扯前面的,接话道:“兴许江大夫有法子。”

  “是,”前面那个赶紧道:“江大夫,求你救救家父。”

  江清淮没看他们,从进来两眼便只盯着床上的老者,“我先替他号脉。”

  “快,快给江大夫搬个凳子来。”

  立刻便有人给江清淮搬了把凳子来。

  但江清淮已经蹲下身去,按住了老者的腕脉,然后又稍稍直起身,拨开老者的眼皮和嘴巴检查了一番,冷静道:“是中风。”

  “江大夫说的没错,老郎中也是这么说的。”

  “药方子拿来给我瞧一眼。”

  拿到药方之后,江清淮只看了一眼,便从自己的药箱里取了笔,把上面的药方划掉,然后写了两个字——

  藜芦。

  “煎汤,要浓,灌下去。”

  见后头两个男子迟疑地看着自己,江清淮便多解释了一句,“原先的方子也不是不能用,但对于刘伯眼下的情形来说实在不够。”

  “江大夫,不知道阿虎同您说了没有,家父他口齿紧闭,什么汤药都灌不进去啊。”

  “其实是有办法的。”

  “什么?”

  “打落一颗牙就能灌进去了。”

  两个中年男子齐声道:“什么?”

  江清淮面容沉静,“要命,还是要牙,现在就选,不然刘伯真的要不行了。”

  两个中年男子互相看了一眼,年纪长一些的迟疑道:“江大夫,这药真管用?”

  江清淮点头,“管用。”

  两个男子又互相看了一眼。

  就在江清淮眉头隐约要皱起来的时候,年长的那位终于下定了决心,“好,我亲自动手。”

  说着便叫小辈拿了工具来。

  都已经这样了,不如试一把,左不过也就叫他爹失了些体面,相信他爹不会怪他的。

  折腾了大半个时辰,第一碗药汤终于灌了进去,观察了一阵子,江清淮就道:“继续灌。”

  又是一碗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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