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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林竹回去便把听来的消息告诉了江清淮。
他凑在江清淮耳边,学着那些妇人夫郎说八卦时的模样小声道:“林家好像闹鬼了。”
江清淮做出惊讶的模样,“怎么会?”
“我也听不真切,好像是白衣裳飘来飘去,打了雨水都没湿。”
林竹圆睁着眼,惊奇的模样瞧着十分可爱。
江清淮眼底掠过一丝笑意,“这么厉害啊,多半是有人做了亏心事呗。”
林竹点头,“他们也是这样讲的。”
江清淮摸摸他的头,试探道:“听上去好像是个女鬼。”
林竹神情霎时便带上了几分低落,“会不会是我娘啊?”
他说的很小声,“我娘走的时候没瞧上最后一面,不晓得她有没有怨恨,可是她平日里总说自己对不住我爹,还叫我好好孝顺我爹,按说……”
“竹子,你有没有想过,你娘是怕你过得不好。”
林竹抬额看了江清淮一眼,艰难地点了下头,“我知道的,怎么可能没有怨恨呢。”
江清淮又摸了摸他的头,心里疼的厉害,“别想了,做了坏事的人自有天收,不用咱们操心。”
林竹嗯了一声,心里止不住地想那个女鬼到底是不是他娘。
“今日我们早些回来,你带我去娘坟上祭拜一下如何?”
林竹点头,“好。”
既说定了,两个小孩干脆就没跟着一块儿去,等日头刚斜了些,江清淮和林竹便赶着骡车回来了。
江长顺帮着他们把骡车卸了,一边道:“是该去瞧瞧,成亲那会儿就该去的。”
只不过当时事情太多耽搁了。
周红花端着两个竹碗出来,一人一个递给他们,“喝口水再去。”
水里放了薄荷,解暑的。
江清淮和林竹都把水喝干净了,然后进屋换了身衣裳。
路上林竹小声和江清淮说自己昨晚梦见娘了。
江清淮一手拎着篮子,一手牵起他,“娘有没有说什么?”
“她问我过得咋样,我说好,她就冲着我笑。”
“娘知道你过得好就放心了。”
“嗯。”
有两个妇人迎面走来,一见他俩便停住脚步唤了他们一声,“这是去哪儿啊?”
江清淮收了脸上的笑,看上去似乎有些担忧的模样,“去娘坟上看看。”
“啊?”妇人有些疑惑,这离中元节还有俩月呢,去坟上看啥?
另一个妇人扯了扯她的衣摆,妇人顿时恍然大悟,林家那边闹鬼,大伙儿都说是林竹他娘,去瞧瞧也是应当的。
江清淮又道:“竹子昨晚梦见娘了,娘很是记挂他,我们这回去,正好也把成亲的事告诉娘。”
妇人连连点头,“是该这样,竹子娘去得早,告诉她也叫她放心。”
又说了几句,江清淮才和她们告别。
看着小夫夫俩牵着手和和美美的背影,两个妇人神色都很复杂。
“瞧人家多孝顺,成亲了还晓得去坟上拜拜。”
“怕不是给竹哥儿托梦了吧,瞧方才淮小子那模样,哪有他说的那么简单。”
“还真是,难不成他们说的是真的?”
“我一早就说了,竹哥儿他娘死的有问题,当时老歪叔都说能救,后头却突然死了,你说怪不怪。”
“不说是竹哥儿他娘自个儿掉水里去了么?”
“也有人说是林立根推的。”
两人对视一眼,然后齐齐噤了声。
关起门来大家都说这事儿多半是林立根干的,但在外头多少还是要顾忌几分。
但因着林家闹鬼一事,村里人现在已经是心照不宣了,一个眼神便能懂对方的意思。
竹子他娘的坟不过是一个小土包,还是后头林竹自个儿动手堆的,当时他爹几乎可以说草草埋了了事,连祖坟都没让竹子他娘进。
一阵子没来,坟边的杂草又长了好些。
江清淮蹲下身拔草,林竹把竹篮子里的吃食一一端出来,里头有一碗野菜,一碗炒螺,还有一碗果子。
把这几个碗摆在地上,林竹跪下来磕了三个头,喊了声娘,道:“我成亲了。”
“今日我带他来瞧你。”
他以前来的时候便是这样,喊声娘,然后说句我来瞧你了便没话了。
之后两人一块儿埋头拔草。
把坟边清理的干干净净,江清淮跪下去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,道:“娘,你放心。”
你的事,还有竹子后半生,都交给我。
祭拜完毕就把三个碗收回篮子里,两人便准备回去了。
这边很荒,没什么人,所以乍一听见几道啊啊声的时候